廖信忠:我的学弟周杰伦中二往事
所幸他高考落榜,所以后来才专心搞音乐去。如果周杰伦当年去了一间正经音乐名校,严格按规矩演奏那种,估计未来也只会成为一位无聊的中学音乐老师,不会有那么奔放的发展空间。
前天,睡到中午才醒,拿起手机一看朋友圈已被周杰伦刷屏,还是熟悉的配方、熟悉的味道,半梦半醒恍惚之间倒是想到一些往事。
以前,很多人知道我妹跟周杰伦是淡江高中音乐班三年同学,我则比他大一级,所以留有很多当年高中照片。早些年,经常媒体会来借些照片录像。
/中学时期的周杰伦/
很多人传说他高中时候他挺内向,不如说是闷骚,想要吸引女同学注意又因为“矜持”而不主动开口,只好用琴艺表示。他那种中二体现在正经考试时突然来的一段即兴演奏,当弹一段落后,手高高抬起,老师眼前一黑又摇摇头,无奈说“又开始了”。然后,他一发不可收拾,把肖邦弹成爵士。
当年淡江高中收的学生,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,不过也算百年名校,底蕴在那边,校风比较自由,老师对于比较有个性的学生也更能容忍。刚好第一年招收音乐班,周杰伦因为学科成绩不怎么样阴错阳差地进去读了。所幸他学习成绩三年一直不好,高考落榜,所以后来才专心搞音乐去。我想,如果周杰伦当年去了一间正经音乐名校,严格按规矩演奏那种,估计未来也只会成为一位无聊的中学音乐老师,不会有那么奔放的发展空间。
当年周杰伦在随兴弹奏时,经常会脑补一些画面感十足的剧情:“肖邦重感冒时还在赶谱”、“史提夫汪达一怒之下把辨子剪断证明自己清白”、“教官在外头跟地下钱庄借钱,结果被校友认出”……一些无厘头的形容,与其说他在即兴演奏,不如说他边弹,边导演脑中的小剧场,琴键、旋律只是他表现的工具而已。
/演奏中的周杰伦/
当我昏昏沉沉看到《最伟大的作品》MV时就忍不住回想到这些事。很多人说周杰伦这次不是在写新歌,而是在拍艺术史。其实就是画面为音乐服务,可能他在写歌时脑子里就同时在构思画面,用各种音乐情绪带动剧情的发展。
/《最伟大的作品》MV画面 /
周杰伦第一张专辑推出后,同届同学发动一人一张支持,省了好几顿饭钱,就为了买他的CD。后来,事实证明,他根本不用我们支持也能卖得爆好。不过,大家对那次“行动”还是与有荣焉。
几位同学还去探班,后来联络就少了,毕竟彼此圈子也日益渐远。庆幸的是如今大家在各自领域都能独当一面,过得都不错。但当年同学有如此非凡成就,也足以拿来当一辈子谈资了。
我很羡慕周杰伦现在的状态,想要做什么音乐就做什么音乐,管你们爱听不听。这几年只要他推出专辑或单曲,最多的评论都是周郎才尽。然而,“周郎才尽“那么多年了,从没在大陆开社交媒体的周杰伦,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仍然能登上顶流,再次掀起暴风性的话题。
今年上半年几乎一半以上的娱乐热点,都是由那些”过气”的台湾艺人带动:从罗大佑、刘畊宏、王心凌到李立群,虽然都说台娱影响力大不如从前,可是吃老本已经足够,在这流量为王的当下,关键时候还是能撑起一定流量。
2004年日本AVEX音乐要进军华语市场,做了一次市场调查,结论是“华语流行音乐界,五十年内不会再出一个周杰伦”。那是18年前,有时候忍不住会想,到底是周杰伦没再继续进步?又或者是整个华语音乐界根本原地踏步了?
知名音乐制作人熊儒贤说,她曾经问已故“编曲之神“陈志远一个问题:“你觉得周杰伦厉害吗?”刚脱口而出,她就意识到问了一个蠢问题。
陈志远何许人也?
年轻一点的人可能不知道,他是横跨三十年的台湾流行乐界定海神针,飞碟唱片及后来丰华唱片总监。从《龙的传人》《最后一夜》《一剪梅》,到《一场游戏一场梦》《星星点灯》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》等无数金曲都经由他编曲,任何曲风都能驾驭,流行乐坛一代宗师。而且陈志远相当善辩,在他面前问“你觉得周杰伦厉害吗?”简直就像自己送人头。
没想到陈志远陷入长长的思考,“低头,看远方,直视我,再低头,再看远方,回来直视我”,沉默了三分钟,终于开口:“厉害!”
熊儒贤松了一口气,继续追问:“你觉得周杰伦哪里厉害”,陈志远的回答简单明了:“他听古典!”
宗师就是宗师。原来那先前无声的三分钟,陈志远将所有事回归到看见周杰伦的创作原点,就是底蕴和基本功。如果问业界其他高手,恐怕不会有人说出“他听古典”四个字。
“厉害的音乐人”是怎么炼成的?想知道的朋友们不妨翻翻这本书。
《音乐狂人》广东人民出版社
该书是香港资深音乐人陈少宝所著的自传体作品。书中详细阐述了其在国际知名唱片公司从业多年的真实经历,从1985年担任宝丽金高管,到2003年末离开环球唱片,陈少宝不仅自身经历了事业的辉煌与阴霾,也见证了整个香港流行乐坛的崛起与沉浮,此书梳理了他在唱片业的奋斗历程与心灵感悟,回顾了香港流行乐从起步到巅峰时期,还以“内部人士视角”披露了唱片业的造星秘密,以及众多娱乐明星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。